記得高中時代,同學Y說:「一個空的玻璃杯,倘若把它給盛了水後,就算水後來已被倒了出來,那杯子,看起來雖然和原本沒有兩樣,可是,其實它就已和原本的玻璃杯徹徹底底不一樣了。」
在生活中,有時總難免睹物思人甚麼的,就是無奈的歎句物是人非那種心情,那些「頃刻間的微妙複雜的心理變化」真是難處理得很。
我自己就比較例外一點,很少會把「舊東西」留著,用來他日懷念。這點來說我算是個比較「爽」的人。打從年紀很小的時,大概是九歲或十歲吧,我就已有這種想法。
留來幹甚麼啊?好,就算你懷念一個人、一些場景空間,但他們/它們、或組成它們的原素,肯定是已經消逝了、變化了的,最少它是「盛過水又倒了水的空玻璃杯」;好好好,就算重頭來一次吧,就讓一些事情照你懷念的樣子繼續發生,然而誰也不會和當初一樣!人道破鏡難圓、覆水難收、風景不轉心境轉,有誰又真心想從來一次?
好友S問:「要怎樣,才真正能控制自己的情緒自如一點啊?」
我想,答案是「當你不用去想控制自己的情緒時,就是控制自如的時候。」
簡簡單單就如林夕送給楊千嬅的一句「原來在快樂中,便不必明白快樂」。
噢話說回來,可是啊!我們每人的腦子總或多或少有「輕份量的愁勝肽」吧,像是慣了每隔一段時間就總「要」愁懷洶湧一番的。
有沒有哪個人,憶起段段往事時,會用像「扭開水喉洗手時難免被一滴兩滴水濺到襯衣但又完全無所謂」的那種感覺說句:「哦,是的,也無風雨也無晴啦。」淡然,淡淡然,淡然而然的把甚麼都不會當是一回事呢?